喝完水,她身體乏力,放棄了坐起身的打算,扭頭看到枕頭邊上自己的手機還在,已經充好電了。

    她想看時間,卻看到手機微信上提示有封新郵件。

    她住的是三人病房。

    她的牀位在門口,裏面還有兩個牀位,與此同時,病房的門沒關嚴,走廊上賀子瀚和別人的對話清晰的傳入耳中。

    “你們是律師也不行,不能進去”

    “先生,我們是奧天的委託律師,喬小姐違約在先,我們是來最後通知她,如果後天交不出違約金的話,那麼我們將對她進行起訴。到時候她現在拍的戲也會被法院叫停,名譽和金錢損失可不小”

    “你嚇唬誰呢你,我告訴你,暮暮現在身體虛弱,如果有個好歹,你們負得了責任嗎給我滾”

    “先生,我們問過醫生了,只是普通的發燒,我們只是去例行公事,不會對喬小姐的病情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,反正你們不能進,今天你們要是進去,信不信我揍人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外面似乎真的動起了手,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,有拳腳聲,還有人似乎撞到了醫療器械,發出痛叫聲,一時間外面什麼聲音都有,亂七八糟的

    “賀子瀚”喬暮喫力的坐起來,拔掉手上的針管。

    等她扶着牆壁出去的時候,外面如颱風過境一片狼籍,賀子瀚手裏拿着不鏽鋼吊瓶架,好幾個病人倒在地上呻吟,有一個穿西服的男人身上壓着輪椅,頭破血流,另一個趴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喬暮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,心裏只有一個聲音:完了

    事後,警方出動了警力,賀子瀚和兩個律師動手的時候殃及無辜,坐在輪椅裏的病人病情加重,兩名律師中一個只有皮外傷,另一個摔倒時後腦勺砸在器械的邊角上,至今昏迷不醒。

    要賠大筆醫療費不說,還要面臨對方以故意傷害罪的起訴。

    喬暮徹底說不出話來。

    她身上的五萬塊全部拿出來,賀子瀚工作不錯,會所的抽成多,可他是個月光族,手上最多隻有幾千塊,根本不夠。

    賀子瀚被警察銬走,仍義氣的拍她的肩:“沒事,暮暮,事是我惹的,我負責你安心去拍戲,別管我,馬上爺就能放出來。”

    喬暮卻笑不出來,幾乎要罵髒話。

    所謂故事傷害罪,一旦成立可是要坐牢的

    他是爲了維護她而和對方起爭執,她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承擔。

    他們說話沒多久,律師的家屬就過來鬧,把賀子瀚和她團團圍住,推搡爭吵,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

    過了一日,身體恢復,喬暮接到鄭導的電話,態度委婉和煦:“我剛剛接到奧天那邊律師的電話,你和他們有訴訟糾紛,這樣,你們先把事情解決,俞梓萌這個角色還是你的,等你解決了回來繼續演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謝謝鄭導。”她放下手機,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發呆。

    少頃,她的目光落在斜對面一座直入雲霄的龐大建築物上,那是漓城最高的大廈,東城集團的總部所在。

    天空中陰雲密佈,狂風又起,一副即將下雨的徵兆。

    一輛黑色加長車緩緩停在大廈門口,男人大半張臉沉浸在晦暗的光線裏,讓人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只瞧見狂風夾着綿軟的雨絲打在男人剛勁有力的長腿上,有人打着傘恭敬的跟在後面,他揮手,示意不用,闊步朝打開的車旁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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