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我在泰國賣佛牌前傳 >第387章:郝先生
    來到車票的代售點打聽才知道,廣州到昆明的車票是不到兩百,可路上居然要二十五個小時。方剛頓時泄了氣,邊買票邊咒罵,早知道得用這麼長時間,打死他也不去。挑了個週五的上午出發,把手中存貨的正牌全都帶上。想了想,萬一郝先生喜歡某塊陰牌呢,於是又挑出兩塊入完整大靈的正陰牌。

    在火車上,因爲皮包裏帶着陰牌,所以五毒油的顏色偏深。方剛好奇地將皮包放在座位上,手裏拿着五毒油,邊在車廂裏走,邊看油中的變化。走出越遠,油的顏色就越淺,最後變成透明的。他從車頭的車廂走到車尾,十幾個車廂全都走遍,油也沒變化。方剛坐回座位,油又重新變成深灰色。說明五毒油效果沒問題,而火車上並沒有人身上帶着陰氣,方剛心想這纔是正常的,並不是到處都有陰靈和中邪撞陰的人,那社會還不亂套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站,已經是週六上午。從站臺出來,方剛照例先在服務部買了張雲南省旅遊地圖,這是他的習慣,每到一省或一市都要先買地圖。他跟郝先生之前已經約好,爲表誠意,郝先生會提前來接站,可方剛在火車站門口等了二十分鐘,也沒見郝先生的人影,手機始終關機。等方剛在附近的小飯店喫完一份米粉,已經過去四十分鐘,才接到郝先生打來的電話,氣喘吁吁地問:“方、方老闆,你在哪裏啊,我就在火車站門口,怎麼沒看到?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想站在廣場上喝四十分鐘的西北風!”方剛哼了聲。郝先生連忙道歉,說其實早就到了,下公交車的時候有個老太太不小心摔倒,他好心過去扶,沒想到那老太太咬死是自己撞倒的,無奈只好報警。那地方有監控,但恰好被幾個等車的人擋住,而且找不到目擊者,司機也稱沒看到。最後在民警的調解下,郝先生又賠了兩百塊錢醫藥費。

    方剛問:“你不是又編故事吧?”

    郝先生嘆氣:“我喫多了?見面你就知道。”方剛不明白見面能證明什麼,來到站前,看到這位郝先生身高不到一米七,長相普通,從上到下竟沒有任何出奇之處,既不帥也不醜。方剛甚至覺得,最多兩天,方剛就能成功把郝先生的長相完全忘掉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這個吧。”郝先生無奈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來。方剛見這是張證明,名頭是“民事調解書”五個字,內容就是郝先生和老太太之間的調解協議,確實是賠了兩百塊錢。

    方剛忍不住笑起來:“真有衰神附體嗎?”

    郝先生說:“你還笑得出來,可不能幸災樂禍啊!”方剛說這事你原本不用賠這兩百,要是肯給我出來迴路費,我就不用你來接站,而是自己去找你,你也不用坐公交車,不會出這種事。路費省兩百,賠老太太兩百,這兩者之間難道沒有任何關係嗎。

    “這個太難理解了,”郝先生搖頭,“給商家報銷路費來看貨,大多數人可能都不太會願意,尤其我這種工薪族……唉算了,不說這些,賠都賠了,就算我已經給你報過來回的路費。”

    方剛連忙說:“不要這樣講!回去的路費還是得我自己出,那個老太太纔不會給我。”郝先生笑起來,還要說什麼,方剛摘下五毒油,貼近郝先生的身體。

    郝先生伸手去接:“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佛牌?怎麼還是個玻璃——”方剛撥開他的手,說不是這個。將五毒油在郝先生身前身後貼了半天,什麼變化都沒有。他怕看錯了,又拉着郝先生來到背光的牆角,再仔細看,還是一樣。這下方剛更加迷糊,之前楊秀髮分析,這位郝先生四年多來的遭遇肯定不正常,應該是撞過邪,但不管撞邪還是衝煞,都應該令五毒油顏色更深纔對。可五毒油仍然是灰色,並沒更深。

    “方、方老闆,你別嚇唬我行嗎?”郝先生有些發慌,嚥着唾沫說。方剛自言自語地說不應該啊,怎麼沒變色呢。

    郝先生苦笑:“還敢變色,以前跟你說過,就因爲那個女朋友懷疑我好色偷喫,纔跟我分的手,還虧出去十萬塊錢!”方剛連忙說不是這個色,但也沒多解釋,因爲要是沒有陰氣,那郝先生的倒黴就只能解釋爲單純地運氣不好,而與衝邪無關。郝先生似乎心情不佳,也沒多問。

    方剛怕郝先生身上有陰氣但比較弱,跟自己皮包中陰牌有衝突,就把五毒油讓郝先生拎在眼前,自己走遠幾十米,然後再回來,問郝先生這玻璃瓶中的油顏色有何變化。郝先生說:“原先是灰色,你走遠之後就變成透明,現在又是灰。”

    很明顯,郝先生身上並無陰氣,看到他這副衰表情,方剛收起五毒油,說:“還是我請你喫飯吧,既然我都來了,也不會跟你計較這一兩百塊!”在郝先生的介紹下,兩人打算去一家典型的雲南菜館。方剛問是公交車還是出租車,郝先生連連擺手,說至少三個月都不敢再坐公交車。

    “那你以後上班怎麼去?”方剛問道。

    郝先生說:“我家裏有電動車!”

    方剛招手叫出租車,兩人來到這家餐廳,叫“納西私房”,全都是雲南納西族的特色菜餚。女服務員上菜的時候笑着說:“來雲南不喫一頓菌子就白來啦!”

    有一道什錦菌湯,也是招牌菜,服務員端湯過來時,郝先生起身要去上廁所,剛好把服務員撞到。女服務員打了個趔趄,手裏的菌湯歪倒,全澆在郝先生身上腿上。把他燙得哇哇直叫,幾名服務員過來擦,但湯很熱,皮膚很快紅腫。由餐廳經理帶着郝先生和方剛來到衛生間,脫掉衣褲用涼水澆患處,但還是起了水泡。飯喫不成了,送到醫院處理傷口,有兩處皮膚燙得起了水泡,塗藥又包紮,折騰到天黑纔出來。

    雖然餐廳方面付了醫藥費,但並沒賠償,因爲此事其實是因爲郝先生快速起身撞倒服務員引起的。在醫院門口,郝先生氣得情緒失控:“這是怎麼了……我這是怎麼了啊!”雙手用力揪着頭髮。

    方剛心想,要說這些全是巧合,那真是傻瓜也不信,可郝先生身上沒有任何陰氣,肯定不是撞邪,這也太怪了吧。不管怎麼說,郝先生越倒黴,就越會急於改變,反正他找上自己就是爲了請佛牌改變運氣,至於能不能找出具體原因,其實也並不重要了,只是方剛的五毒油這一路從飛機到火車到客戶,完全都沒用上,有些泄氣。

    跟着郝先生回家看貨,方剛原以爲是要回他和老婆孩子的那個家,沒想到居然是區民政局的單位宿舍,在辦公樓後面有一棟四層的小樓,又舊又破,進去後方剛看到每層樓道里都堆得全是雜物,牆壁到處分佈着密密麻麻的電線和網線。這是單人宿舍,只有一舊小小的臥室,外面的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公共的。臥室陳設極爲簡單,只有牀、衣櫃和桌椅,除此之外連盆花也沒有,桌上也擦得乾乾淨淨,放着幾桶方便麪和兩個碗,雖然是書桌,卻沒看到一本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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