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打牆?
奚書轉頭看向窗外。
望城是一個很繁華的城市。
此時才十一點半,按理說,羣衆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。道路兩邊的各類店鋪都該燈火通明,熱鬧非凡,此時卻只有燈火。
不論是店內,還是兩旁的道路,都一個人影也瞧不見。
周圍空空蕩蕩,像是一座死城。
草。
怎麼還沒完沒了了?
困頓的奚書有些不高興。
剛在別墅接到午夜兇鈴一樣的電話,現在又來鬼打牆?
還讓不讓人休息了!!!
家裏還有開過光的擺件在等着人回去上香呢!
坐在前面的司機兩股戰戰,聲音顫抖着問:“奚先生……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
司機是第一次遇到靈異事件。
他之前行駛時,像往常一樣放鬆,並未在意周圍環境,只覺得行駛的很順利,一路上似乎沒見到什麼車。
等在這條街上來回三趟,怎麼都開不出去,司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兒。
本來想找個人問問,可一路上,卻一個人都沒有!
這怎麼可能!??
司機小心提議:“要不您幫忙上網查查有什麼破解鬼打牆的辦法?”
“我剛剛已經試過了,手機沒信號。”奚書手中握着手機,安慰道,“別怕,不會有事。你繼續開車,轉一圈我看看。”
奚書的語氣十分淡然,態度像是在與司機閒聊。
司機被奚書的狀態感染,稍微定了定神,終於不再那麼慌張。
他啓動車輛,開始緩慢向前,沿着主幹道行駛。
駛出大約兩三分鐘後,車身周圍瀰漫起一股淡淡的霧氣,看着並不怎麼起眼,但再一眨眼,他們就連人帶車,重新回到道路的開端。
“就……就是這樣!”
司機咬緊牙關,“也沒有轉彎,突然就回來了!”
奚書卻順着窗戶,一眼就看到不遠處拉起黃線的酒店。
——鑫順酒店。
他心中咯噔一聲。
還以爲之前的一通電話,已經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呢,誰知道那個女鬼在這裏等着他……
顯然,這事兒是不可能簡單過去了。
或許只有將女鬼真正‘解決’掉,奚書纔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。
可他保溫盒裏帶的食物都被陸崇吃了,現在手頭沒有‘武器’。
奚書將目光轉移到鑫順酒店旁邊的一家飯店。
“你坐在車上,我下去看看。”奚書說着,推開車門。
“我我我,我跟你一起!”司機忙不迭也下車。
這裏這麼可怕,他實在沒有勇氣一個人坐在車裏。
奚書帶着司機往飯店走,然而不管兩人怎麼往飯店那邊靠近,兩者之間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。
司機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崩塌,走着走着就腿一軟,直接坐在地上,失聲痛哭起來。
“我上有老下有小,可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啊!!!”
“我閨女還等着我回去給她買糖喫呢——”
“嗚嗚嗚哇——”
奚書擰着眉,站在原地,也感覺事情稍微有些棘手。
“……怎麼了?”
“看——看、看那邊!”
奚書順着司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。
鑫順酒店沒開業,連燈牌都沒亮,在周圍各種閃耀着的燈光中,很容易被忽視,不過它周圍的黃色警戒線卻賺足眼球,讓人一看就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事。
此時,酒店鎖着的玻璃門後,赫然站着一名身穿白衣的長髮女鬼!
那女鬼緊貼着玻璃。
之前在別墅,奚書沒覺得女鬼從話筒裏伸出來的胳膊有什麼問題,但這時一看,才發現這女鬼身材消瘦,雙頰凹陷,身上的衣服穿在身上,空蕩蕩的,瞧着一陣風都能吹倒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
“救救我——你們救救我……”
雙方離的很遠,但女人的聲音卻如影隨形。
她雙眼直勾勾盯着奚書,眼球像是要從眼眶中凸出來,突然將雙手狠狠拍在門上!
“爲什麼不救救我!”
“呲——”長長的指甲摳挖進玻璃門,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。
奚書有些受不了這種聲音,他頻頻皺眉,帶着司機一起往後退幾步:“早說讓你剪指甲了,這誰受得了。”
女鬼雙目登時流下血淚,目光含怨地看着奚書。
奚書:“……”
雖然女鬼沒說話,但奚書還是慢吞吞停下腳步。
他甚至覺得,如果再後退一步,女鬼就會立刻突破玻璃窗,衝過來咬他一口。
畢竟這是個能將一米八的壯漢,雙腿都翻折過去的狼人。
奚書輕嘆一聲,說:“要麼你說說,我要怎麼救你?”
坐在地上的司機擡頭,目光驚歎地看着奚書。
——明明都是第一次見鬼,但奚先生這心理素質,也太強大了吧!
女鬼眼中的血淚流得更多了,撲簌簌往下掉,有的還擦在玻璃上,被女鬼雙手一抹,便是一道道血痕,看着十分可怖。
她聲音沙啞,尖叫道:“不!沒有能救我——沒有人!你們都對我視而不見……明明看見我了,明明看見我了!”
“爲什麼當初不幫幫我……”
“你也是!你也不是個好人!我明明已經洗過手了!你還想我怎樣——我現在讓你看看沒洗手是什麼樣!”
她的手在玻璃上拍打,留下一個個血手印。
奚書:“……好好好,您洗過手了,您別激動。”
女鬼嗚嗚哭泣起來。
她的哭聲帶着一種很特殊的旋律,如泣如訴,一會兒隔得很遠,像是風聲呼嘯,一會兒又離的很近,像是有人在耳邊呢喃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
“你爲什麼要這樣……我也不過是想買份保險罷了……”
奚書:“???”
……等等?
寧說啥???
保險????
???
????????
哈嘍?
寧沒毛病吧???
寧一通鬼打牆的操作猛如虎,結果就只是想要買保險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