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要開解自己,爲自己洗清嫌疑,如今只剩下一個辦法。

    夏如欣哭了出來,崩潰的眼淚橫流。

    “小姐,都是我的錯,你不要逼我了,我是真的不記得了,若是你還要逼着我說的話,那我寧願一頭撞死,以示清白!”

    說着,便忽然往前衝去。

    想一頭撞死在石桌上。

    周圍的人見了這一幕,都是非常的驚訝。

    “姑娘不可啊……”

    老六適時的站了出來,救下來了夏如欣。

    夏昌林和周氏也是被嚇壞了,不知道夏如欣會這麼激進,

    說撞死就要撞死。

    老六扶着夏如欣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,看着夏櫻,道:“小姐,你是剛回來的你不知道,如欣姑娘在夏家已經住了兩年了,這兩年的時間內,如欣姑娘一直都是善解人意,對旁邊都很好,從不隨便發脾氣,試問一個這樣的人,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打人呢?”

    夏櫻聞言,意味深長的看着老六,“六叔,沒想到,你對夏如欣倒是很瞭解。”

    老六臉色淡淡的,“小姐謬讚了,畢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兩年的時間。”

    夏櫻看着老六,輕笑一聲,道:“那六叔你可知道,錢文是個什麼樣的人嗎?”

    老六不做聲。

    夏櫻上前,道:“我們在逃荒的路上,遇到了野狼,他本來可以自己跑掉的,可是卻爲了救隊伍裏年紀更小的孩子,身陷狼口,若不是老天保佑,差一點就要被狼咬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平日裏在路上的時候,什麼髒活重活都是搶着幹,從沒喊過一聲累!即便是剛纔,我親眼看見是夏如欣先打他,他後反抗而已,可是他不爭辯不喊冤,還要下跪給夏如欣認錯,就這樣的老實孩子,他會先伸手打人?”

    夏櫻說着話,錢文的情緒已經繃不住了,“夏櫻姐姐說的都對,是她先打俺的,是因爲俺不小心打碎了茶杯,她罵俺土包子,罵俺沒見識,俺叫她姐姐,問她去哪裏拿掃帚,她就罵俺不該叫她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俺是因爲看着她跟夏櫻姐姐差不多年紀,才叫姐姐,哪裏知道俺這麼說了,她就說夏櫻姐姐不配跟她比,還來打俺……”

    錢文一股腦都說了出來。

    少年剛毅的臉上通紅一片,顫抖着身子喊出來了這一番話。

    說完話,錢文似乎是渾身的勇氣都被抽光了一樣,蹲在地上抱着頭。

    夏如欣聽着錢文的話,氣的不行,“你說謊,你說謊……”

    夏櫻看向夏如欣,“錢文有沒有說謊,你心裏最清楚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是不可能承認的,畢竟你想維持在大家眼裏的好形象,可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對錢文指手畫腳!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爹請來的客人,你只是府上的一個丫頭而已,你有什麼資格?”

    夏如欣聽着夏櫻的話,氣的渾身都在發抖。

    夏櫻看着夏如欣,眼神裏的冰冷幾乎凝結到了冰點,“夏如欣,你該慶幸,這一次你只是遇到了一個老實人,下一次,你就沒這麼幸運了。”

    夏櫻說着話,伸手拉起了錢文來,看着錢文痛苦的面色,夏櫻道:“錢文,你說的很好,以後你都要記住了,被人冤枉的時候,要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,千萬不能任人欺負。”

    “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,你以爲自己軟弱了,退讓了,是想讓事情圓滿,息事寧人,可是對方會覺得你更好欺負,更好拿捏你,知道嗎?”

    錢文聽着夏櫻的話,心中像是涌入了一股暖流一樣。

    他看着夏櫻的眼神,用力的點點頭。

    從小到大,沒人和自己說過這些話。

    就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。

    第一次,錢文覺得面前的一直在自己心中溫柔可親的大姐姐,變得形象更加高大起來。

    夏昌林走南闖北這麼多年,如今的事情,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。

    只是,如同夏櫻說的,事情是沒有證據的。

    縱然他心裏已經肯定了這件事情肯定是夏如欣先動的手,可是沒有證據,夏如欣只要是不同意,那就沒轍。

    夏昌林想了想,道:“好了好了,都是年輕人之間的打打鬧鬧,不要往心裏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來來來,繼續喫繼續喫……”

    夏如欣知道,夏昌林打圓場給了個臺階下,便哭着跑開了。

    再待下去,也沒臉了。

    夏櫻看着錢文,道:“錢文,你有沒有哪裏受傷?”

    錢文搖搖頭,“俺躲得快,她沒打到俺。”

    夏櫻笑笑,“做得好!”

    “以後也要這樣,能打得過就打,打不過就躲,保證自己別受傷就行。”

    錢文笑呵呵的點頭。

    錢成仁在旁邊,皺眉道:“櫻子,那如欣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也是知道自己沒理才離開的,錢叔,你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啊。”

    夏櫻很是無奈的說着,“錢文是個啥樣的孩子,你應該更清楚。”

    錢成仁很是不好意思,“他皮糙肉厚的,被打一下就打一下,那姑娘就是個嬌嬌的弱小姐,打一下又不能掉塊肉,這孩子就是軸的很,在別人家裏呢,這麼沒規矩。”

    錢文聽着錢成仁的話,只是低着頭,拳頭卻攥的緊緊的。

    夏櫻真是要被氣死了,錢成仁這話說的可是太耳熟了。

    她想起來自己上學的時候,被老師冤枉了偷了班費,叫了家長來,媽媽來了學校二話不說先打了自己兩巴掌。

    爲的就是覺得自己給她丟人了。

    錢成仁居然也是這樣!

    夏櫻生氣道:“錢叔,你怎麼能這麼說呢?你的兒子有手有腳,正常的人,憑啥就要被別人打?他是個人,又不是小狗小貓,即便是自己打狗都得看主人,你們是我爹請來的客人,夏如欣她這樣做,是打誰的臉!”

    夏昌林聽到了這話,心中也有些思索。

    這一層,夏櫻不說,他還沒想到。

    錢成仁聞言,囁嚅了一下嘴脣,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    夏櫻長舒了一口氣,“錢叔,不要這樣對孩子了,錢文和錢武兩兄弟都是善良正直的好孩子,你這樣爲了自己的面子委屈倆孩子,會毀了他們倆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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