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肯定答覆後,左江一刻沒耽擱,直接奔向朱方覺的辦公室。

    而這會兒,朱方覺正在聆聽老領導沈錚的訓話。

    沈錚很生氣,隋豐年這個縣長祕書突然失蹤,這麼大的一件事,朱方覺連個屁都不放,你眼裏還有沒有市委,有沒有我這個市委書記!

    朱方覺連連賠不是。他其實有僥倖心理,萬一隋豐年馬上找到,或者不是失蹤而是暫時聯繫不上,很快就現身也說不定。

    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事情嚴重了,隋豐年將近兩天兩夜毫無消息,不是失蹤還能是什麼?

    可這會兒向上級彙報已經晚了,莫不如等等看。

    這期間要是找到了更好,找不到就擎等着一頓捱罵。

    偏偏他的這種僥倖心理沒存在多久,沈錚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
    劈頭蓋臉把他好一頓訓斥,說話都帶髒字了。

    朱方覺除了認錯,就是享受刺耳的罵聲。

    等到沈錚發完火,把指示說完了,氣哼哼掛斷電話後,朱方覺那張胖乎乎的臉,一開始還是冷汗連連,不過他仔細一尋思,反而笑了。

    他笑什麼?是腦子出問題了嗎?

    當然不是。朱方覺認爲,沈錚對他大發雷霆,卻在說明沈錚沒拿他當外人,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。

    事實就是這樣,領導對你越客氣越尊重,實際上是在疏遠你。

    輪到親近的人,纔會不隱藏的直接表述。好聽難聽的話,能對你講,說明對你關係不外。

    有那麼一句話,打是親罵是愛,適用於夫妻戀人,同樣適合官場中的親支近派。

    就在朱方覺傻笑的空當,左江都沒用祕書打招呼,直接推門進來,把朱方覺嚇了一大跳,臉色立刻變得不悅起來。

    “你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幹嘛,敲門不會啊。”

    左江也不在意,湊近說道:“朱書記,厲元朗得病了,救護車已經把他送到縣醫院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噢?”朱方覺一驚,忙問:“什麼時候的事兒?”

    “就在剛纔,我親眼看見救護車把他拉走的。”左江下意識的指了指窗外。

    朱方覺輕輕敲擊着桌子,想了一會兒做出指示,“左主任,你馬上去縣醫院親自督陣,讓李寬組織最好的醫學專家給厲元朗做會診,要用最好的藥,務必儘快治好厲元朗的病,讓他早日康復。”

    左江答應一聲,剛要往外走,又被朱方覺叫住,“有情況隨時和我聯繫,你解決不了的,我來協調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朱書記。”

    其實,厲元朗只是暫時性頭疼,病情不算嚴重,跟他用腦過度以及休息不好密切相關。

    只需用藥和多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,沒必要大動干戈。

    但是左江一到位,馬上組織縣醫院全體專家醫生,開了個病情分析會。

    在會上,左江着重闡述厲元朗的身份,並且強調了縣委朱書記對此事非常重視。

    要求全院上下務必行動起來,一定要治療好厲元朗的頭疼病。

    李寬作爲縣醫院院長,自然不敢懈怠。

    代表全院表明決心,要以最好的醫術,最先進的儀器設備,還有最有效果的藥物,保證治療好厲書記,給縣委一個滿意的交待。

    接下來,在病情會診上,神經內科,神經外科,普內科,普外科,心腦血管科,急診醫學科,重症醫學科等等,就連五官科的主任都參與進來。

    五官都長在腦袋上面,腦袋疼,備不住就跟這五官有聯繫,他參加會診實至名歸。

    大家在會上七嘴八舌,各抒己見。

    都把壓箱底的本事拿出來分析,生怕不發言,會讓李寬認爲對這位厲書記重視不夠。

    左江認真聽着,挑有用的內容記錄下來,好向朱方覺彙報。

    各科主任專家,你一言我一語,就是每個人說少一點,還得需要很久,何況不乏其中能言善講之人,說個把小時都稀鬆平常。

    不知不覺,這個會已經開了兩個多小時,還沒弄個像樣的治療方案出來。

    突然門一開,急症室護士長慌慌張張闖進來,把口罩一摘,喘着粗氣說:“不好了,厲書記他、他昏過去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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