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左手隨即點了明空的兩處穴位,右腳一勾,將明空踢到那一羣士兵面前。“看住他!”然後,眯起眼睛,看向山上,對黃將軍道:“我現在把他逼出來。”

    秦望從一位士兵手裏借了個盾牌,便準備上山。

    不好,他準備逃走了!有士兵叫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嗖”的一聲,黃將軍早已做好準備,箭如流星般朝山上的人影射去。

    “射中了!”

    “可惜還是讓他跑了。”黃將軍懊惱道。

    “黃將軍不必自責,這個姓田的,也是條硬漢,沒想到他甘願讓手臂受此一箭。再說,他本來就佔據有利地形,想逃,我們是沒辦法追上他的。”李仲宣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把這兩個活囗好好問一下,看他們這次行動,是受誰的指使。”李仲宣對秦望道,“我過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士兵,這次因爲我,還失去了幾位弟兄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黃將軍陪李仲宣來到那些受傷的士兵那裏,統計了一下傷亡:被樹木撞傷的有十一位,死了兩個;被暗器打傷的有八位,死了一個。交戰的時候,傷了三個。幸虧,這些傷者還都不太嚴重。

    “這次,多虧了兄弟們的捨身相救,本公子在此感謝了。”李仲宣說完,對着那些士兵深鞠一躬。

    這些士兵不知道李仲宣的身份,但黃將軍是清楚的。見李仲宣如此鄭重其事,顯得有些不安,剛想躬身回禮,李仲宣一把托住他手,道:“無須客氣,對於受傷的兄弟們,麻煩將軍,給予他們假期,一定要把傷口養好,纔可以繼續訓練,工作。假期時間,薪資照發。這幾個犧牲的兄弟,給其喪具,使歸邑墓。並且,要妥善安置好他們的家屬,發放撫卹金,歲遣使者,勞賜其父母家屬。”

    黃將軍一一應承。

    李仲宣又吩咐張樂,拿來一包金銀,遞到黃將軍手裏,道:“回去江州以後,把這些金銀兌了鐵錢,傷者每人五十貫,未受傷的兄弟們二十五貫,亡者每人一百貫。”

    那些士兵又是高興,又是感動,身上熱血沸騰,如果這個時候,再有敵人來犯,一個個定會視死如歸。

    安排好了這邊的事情,秦望也已審訊完畢,在旁邊等候。李仲宣想着今天自己兩次受險,還掉進了溪水中,又死傷了這麼多士兵,心裏也是無比憤怒。許顯德雖然已死,但是他明明關在江州大牢裏面,又怎麼會突然出來了呢?顯然後面還有人在操作。

    秦望把那個姓丁的騎手推倒在李仲宣面前,厲叱道:“把你知道的情況詳細地再說一遍!”

    “是,是,小的姓丁,名彪,江湖人稱‘銀槍太歲’。今天寅時,有兩個江湖朋友找到我,一個叫‘多臂猿’田奇,就是剛纔山上使暗器的那個;一個叫‘無影鐵腿’劉志鋒,就是被利劍穿胸的那個;他們剛從大牢裏面出來。他們告訴我:今天上午,會有一個富家公子,攜帶大批金銀珠寶去瑞昌。這一路地形複雜,人跡罕至,正好大家缺錢,幹了這一票,遠離江州,過自由自在的生活。我被他倆說動,於是,答應下來,並給他們提供了武器。

    早上出發的時候,又有兩個同夥加入,就是面前這個和尚,還有那個花大姐。至於他們如何知道消息的,我就不清楚了,不過,他們應該互相認識。

    我們追上了你們以後,提前在山上設下埋伏,本來以爲這次計劃應該不會有失,沒想到栽在了這位大俠手裏。”丁彪說完,垂頭喪氣地指了一下秦望。

    “你呢?把你的情況說出來?”李仲宣指着和尚問。

    “說就說,反正已經落在了你們手裏,大不了再回一次大牢。”明空和尚脖子一揚,氣呼呼地道。

    “我因爲犯了事,被關在大牢裏,那個許顯德就是在大牢裏面認識的。他自從進來之後,經常有人來看他。昨天晚上,他突然告訴我們,問我們想不想出去?他有辦法帶大家出去,而且,出去之後,還有一場大買賣給大家做。

    開始,我們也是半信半疑,但到了凌晨,真的看見他,不知道哪來的鑰匙,把自己的腳鐐手銬打開之後,又打開了牢門,我們就跟着他逃了出來。

    田奇,劉志鋒因爲要準備武器,所以去了他家。大家約好:辰時,在城外二里鋪樹林見。到了那裏,許顯德已經幫大家把馬匹準備好了。

    至於,花大姐是怎麼知道的消息,我就不清楚了。我們正準備走的時候,她趕來說,她也來一份。待我們動身時,許顯德說,爲了萬無一失,他讓我們先行一步,他在後面斷後。這次事件本來就是他一手策劃,我們自然一切聽他安排。

    誰知道,他是跟你們有過節,把我們都騙了,真是死有餘辜!活該!”明空恨恨地道。

    “這件事情的幕後人,很好猜了。”李仲宣冷笑一聲。

    “是的!誰能有那麼大的能量把許顯德放出來?誰又知道我們剛得了一筆財富?誰又是受益人?在江州,我們又得罪了誰?”秦望馬上明白,補充道。

    “謝彥實,謝大人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?”黃將軍倒吸一口涼氣。接着道:“他,他也太膽大包天了吧!”

    “他算計得非常精準,自認爲我們這次在劫難逃。而且,即使許顯德失手,許顯德也絕對不會出賣他,只要許顯德不供認他,他就不會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裏,我們就是懷疑他,也拿不出證據。”李仲宣道。

    “這隻狡猾的狐狸,難道我們就奈他不何了嗎?”張樂不甘心地道。

    “這事先暫時不管他,讓他先逍遙一段時間。大家收擡一下,我們趕到瑞昌縣再說。”李仲宣道。

    張樂來到許顯德屍體旁,看見他那把刀還不錯,於是拿了過來,認真地對李仲宣道:“從現在開始,我要努力跟秦大哥學武。今天,對我的打擊太大了,原來,我是這麼的百無一用,在那種關鍵時刻,不但幫不上忙,還是一個累贅。”

    秦望淡淡地道: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
    走過去兩百米,按丁彪的招供,又從樹林中,牽出那五匹馬。

    馬車已經損壞,秦望只好把李仲宣抱上馬背,自己在後面護着他。李仲宣第一次騎馬,非常好奇,興奮。吵着要秦望教他如何騎馬。秦望一邊耐心講解,一邊看他如何操作。不知不覺,李仲宣竟也慢慢掌握些竅門。不過,他畢竟還是個小孩,腿太短,夠不着馬蹬,也不敢放肆,獨自一個人騎。

    不知不覺,一行人來到了瑞昌城外。

    李仲宣已經打定主意,不想再在瑞昌招搖,驚動官府了,免得到時候,又是招待,應酬,實在麻煩繁瑣。而且,自己和秦望,張樂,在城裏喫完飯之後,就要過江去武穴了,那邊屬於鄂州境地,已經是宋朝的國土。

    黃將軍的任務也已經完成,見李仲宣既然如此說,只得照辦,大家在城外就此分手。

    李仲宣三人在瑞昌城逛了一圈,找到一家酒店,吃了飯之後,來到了碼頭,隨着一行人,上了一條去武穴的商船。

    下船之後,三個人又租了兩匹馬,風塵僕僕,兩天之後,終於來到了鄂州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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