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，師姐處事英明果斷，乾淨利落，統領大軍這個位子，她最適合不過了。”和紫陽真人不同，在聽到白玉道長的話後，卓一航順水推舟道。
“這怎麼行？”
“沒錯，這不合規矩啊。”
“盟主，女流之輩怎可擔此重任？”
大殿中的幾派長老，在聽到他們的話後，頓時議論紛紛。
聽到這些質疑，紫陽真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手持令牌，不容質疑道：“一航，軍令如山，教規難違，八派弟子由你統領，何綠華做你的副手，入夜之後，出發！”
“是，遵命。”紫陽真人這麼說，卓一航只得領命道。
對於武當這位大弟子，其他幾派長老，還是很認可的，見紫陽真人下令，各派弟子由卓一航統領，幾位長老齊聲道：“謹遵盟主號令。”
商議結束，各派精銳弟子稍事休息，就準備出發。紫陽真人朝卓一航道：“一航，你隨我來。”
知道紫陽真人是要爲推拒統領之位訓斥他，卓一航環視了一圈，沒有發現李皓和何綠華的身影，他心頭一酸。
相比白雲道長以爲李皓他們在練劍，卓一航顯然知道的更多一些。
他跟在紫陽真人身後離開不久，李皓和何綠華就到了大殿。
一看到何綠華，白雲道長就忍不住斥責道：“綠華，八派商議如何對付魔教，你不在大殿上待着，你去哪了？”
“爹，我和新城去練劍了。”何綠華神色淡定道。
看着她髮絲微微有些溼漉，俏臉上還有些還未散去的紅暈，想必練劍十分用心，白雲道長心頭的氣消了大半，他說道：“盟主已經下令，入夜就出發，由卓一航統領，你做他的副手。”
“知道了爹。”何綠華應道。
此刻大殿已經幾乎不見人影，白雲道長看了眼李皓，後者會意，自覺地退到一邊。白雲滿意點頭，壓低聲音朝何綠華道：“卓一航的性子，優柔寡斷，難當大任。你雖爲副手，關鍵時刻，要挺身而上，不必在乎他說什麼。”
嗯？
何綠華一臉不解的看向白雲道長，總覺得他話裏的意思，就好像是要她和卓一航作對一般。
她想多了。
哪怕隔了一段距離，依舊可以連聽帶猜，判斷出白雲道長大概說了什麼的李皓，覺得就看人這一點，白雲還是比紫陽真人強了一點。
如果何綠華是男人，武當掌門和盟主之位，大概就沒有卓一航什麼事了。
“爹，我不太明白。”何綠華說道。
白雲道長道：“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，真遇到情況的時候，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。”
“哦。”何綠華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，隨即下意識看了李皓一眼，見他衝自己使眼色，頓時安心。
就算自己不懂，還有他呢。
“行，入夜後就出發，你和新城就不要再練劍了，多多休息，養精蓄銳，爭取建功。”白雲道長說道。
聽他說練劍，想到和李皓…何綠華俏臉上的紅暈更甚，點頭道：“好的，爹。”
白雲道長在叮囑何綠華的時候，紫陽真人也在訓斥卓一航。
卓一航急道：“師父，你聽我說…”
“你先聽我說。”紫陽真人不怒自威道：“我花了這麼多年心血教你武功，就是想等我百年之後，可以由你來繼承八派盟主之位，統領羣雄。”
“我知道如果要領導羣雄，一定要做很多我不想做的事。”卓一航嘆道。
紫陽真人看了他一眼，點頭道：“不錯。”
“沒想到，心地善良也是缺陷。”跟在紫陽真人身邊多年，卓一航十分清楚，紫陽真人雖然沒說，但他此刻的心情，必定無比失望。
“哈哈哈。”紫陽真人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，他說道：“心地善良？我問你，假如有一天，姬無雙要剷平武當，你能不能用你的善良，叫他手下留情呢？還有，如果真的讓滿清入關，要殺光所有的漢人，你又可不可以用你的善心，感動他們？”
“這就是所謂江湖規矩，所以，你沒得選擇。”若是李皓在這裏，勢必會替紫陽真人覺得遺憾，他分明看的很清楚，也想把卓一航培養成合格的領導人。
只可惜他選錯人了，卓一航真的不是這塊料。
卓一航覺得紫陽真人是在逼他，卻不知在紫陽真人看來，是自己還沒有放棄這個打小便被他看中的弟子，到如今還沒有拋棄他。
“有。”卓一航聲音堅定道：“我可以離開江湖。”
紫陽真人：“……”
……
因爲自幼練習辟邪劍譜的關係，卓一航並不像電影裏那般，和吳三桂交了朋友。在整個武當或者天下，能入他眼的人，只有李皓一個。
但李皓真的不想入。
“師兄，你有心事？”被卓一航叫上屋頂的李皓，臉色如常，心底卻是一陣無奈。
要說卓一航的時間卡的也太好了，是他將要重振旗鼓，卻又未付諸行動的間隙。這不得不讓李皓懷疑，卓一航是不是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。
卓一航一雙烏黑的眼睛，緊緊盯着李皓看了一陣，說道：“新城，如果有一天，你願意和我一起退出江湖嗎？”
退出江湖？
清楚大概是統領八派剷除魔教的事，和他的理念不合，他覺得外族人和自己無冤無仇，爲何要殺他們。
李皓沒興趣跟他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，只是說道：“師兄，你應該成熟一點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要如何退，你又能退到哪裏？”
聞言，卓一航微微怔住。
“師兄，不要多想，魔教殘殺中原百姓，我們就剷除它。至於其他的，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就是。”李皓說道。
見他說完就要走，卓一航道：“你又去陪何綠華？”
“不，我去趟山下，待入夜出發的時候，再與你們匯合。”李皓說道。
這一趟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，何綠華這邊不需要解釋，溫儀和溫青青那裏，卻是要好好解釋一番的。
眼下距離子時只剩幾個時辰，李皓必須得抓緊時間。
“去山下？”卓一航好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