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鳴來到衚衕盡頭。
衚衕裏很黑,黑的不見五指,裏面撒發出一股子血腥味,還有着淡淡的惡臭味。
他打開手電筒,向裏面照了照,什麼都沒有。
他小心的走進衚衕,越向衚衕深處走,血腥味就越濃烈。
他揉了揉鼻子,血腥味有點重,他有些不適應。
臨近衚衕盡頭,他看到地上全都是血跡,他把燈光落在衚衕盡頭,盡頭地上全都是血跡,看樣子是新鮮的血跡。衚衕角落裏,一隻雪白色的薩摩耶犬渾身是血,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。
陸鳴慢慢的接近薩摩耶犬,它注意到了他,眼睛動了動。
他來到它近前,它身上全是血跡,脖子上的毛髮掉落,肚子上有兩道很長的刀口,刀口正汩汩流血。
它脖子上有嘞痕,爪子正中有洋釘穿透了整個腳掌,它嘴角也流着鮮血。
他慢慢的靠近它,它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,嗚嗚的要咬。
見狀,他停在它的不遠處注視着它。
薩摩耶犬看樣子還沒有成年,也就五六個月大。它身上很髒,本來應該是雪白色的毛髮,卻渾身都是血跡,看樣子像是個血狗,在夜色中,它顯得很可怕,像是剛從地獄出來的惡魔一般。
縱然陸鳴的膽子比較大,但一直盯着它看,他的頭皮也不由的發麻。
看樣子它的警惕性很高,它身上的傷應該是人所謂,它對人很警惕。
看來想要救治它,必須要先讓它信任他,這樣才能接近它,幫它包紮傷口。
想到包紮傷口,他突然發現自己手裏根本沒有藥和紗布。
現在去買顯然來不及了,薩摩耶犬看樣子已經奄奄一息,隨時有死亡的可能。
他把身後的揹包打開,裏面放着牛肉乾和水,牛肉乾是下課的時候,他特意買給雪球的。
他打開牛肉乾,拿出一條牛肉乾在薩摩耶嘴邊晃了晃,然後放在它的嘴邊。
它問道牛肉乾的香味,想喫,但它只是看了看,沒有動。
“不要怕,我是來救你的。”陸鳴打開水,把瓶口對着它的嘴,慢慢的向它嘴中倒水。
它也許是聽懂了他的話,也許只是缺水,它大口的喝着他的水。
喝完水,它還是很警惕的注視着陸鳴。
他對它的警惕沒有任何辦法。
他蹲下身,注視小狗。
眼前這隻小狗傷的很重,別說他沒有什麼藥物救它,就是什麼東西都齊全的情況下,他也不敢保證就能把它救過來。
除了他親自救,還有一個辦法,把它送到寵物醫院,這樣它可能可以活過來。
他有些猶豫。
送到寵物醫院恐怕得花很多錢。
不是他不願意爲寵物花這個錢,而是因爲這隻狗不是他的寵物,他本來就沒什麼錢,如果在因爲這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狗而花掉自己幾個月的工資,他會心疼死的。
可看這隻狗的傷勢,如果他不把它送到寵物醫院的話,恐怕這隻狗真的活不了了。
他想到自己家的小狗。
他很喜歡狗,感覺狗特別的可愛。如果今天他就這樣走了,那他會後悔一輩子。
大把大把的鈔票就因爲一隻不認識的狗而“飛”到別人的手中,他就恨不得自己不遇見這隻狗。
自己犯賤幹什麼?沒事來這裏幹什麼啊?
小狗的呼吸似乎加重了。
陸鳴注視着小狗,決定先把小狗救活在說。
他脫下外套,包裹着小狗,也不管小狗是否警惕,直接把小狗抱在懷裏,快速的衝出衚衕。
足足跑了十多分鐘,他才找到一個寵物醫院。
寵物醫院已經關門了,他只好坐車回到自己家附近的一個寵物醫院,他認識這裏的寵物醫院老闆。
寵物醫院的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,她長得很漂亮,陸鳴與她在一個小區住,他母親認識她,小白還活着的時候,他因爲小白認識了她。
她已經下班了,陸鳴給她打了電話,說清楚情況,她什麼話也沒有說,直接去寵物醫院等着陸鳴。
陸鳴到了寵物醫院,把懷中已經昏迷的薩摩耶犬交給她,她熟練的查看了薩摩耶犬身上的傷,大致判斷出它被什麼所傷,然後把它抱進寵物醫院裏面,開始爲它包紮治療。
寵物醫院不大,外面是個大廳,裏面纔是救治動物的地方,裏面應有盡有,這裏的裝備都是最新的,一點也不比大的寵物醫院差。
陸鳴焦急的等待着,他不希望薩摩耶犬就這樣死去。
“叮。”他的手機響起。
是周震給他發的消息,問他幹什麼呢。
他只好回覆他正在救狗。
周震:救什麼狗?
陸鳴:薩摩耶犬,在路上看到的。
周震:你怎麼這麼牛逼?
陸鳴:我把它的照片給你發過去吧?你看看知道它的主人不。
他突然想幫這隻狗找到主人,畢竟找到它的主人,他就不用在給它花治療它的錢了,它的主人會拿這個錢。
現在治療寵物那麼貴,他可不想給一個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的狗花太多的錢。
周震:你現在在哪?我找你去。
陸鳴把自己的位置發給他。
關閉手機,陸鳴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找到薩摩耶犬的主人,但這麼一個可愛的狗,不至於難找主人吧?
不過他想,周震既然是愛狗隊的人,那他認識的人一定很多,讓他幫忙找,找到的機率會大一些吧?
他看向外面,嘆了口氣,想着心事。
周震加入愛狗隊的事情他不反對,只是聽說愛狗隊的人爲了打聽出狗販子的信息往往很危險,他擔心周震的安危。
看着外面,他不禁想起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。
周震還有多久才能到?他突然想讓周震快點到了。
外面好像起風了。
他看向遠處,心疼自己的錢。
如果薩摩耶犬的主人找不到,那他只能自己掏腰包了。
也不知道救治這隻狗要花多少錢。
外面的天有些陰。
“是要下雨嗎?”他看着陰陰的天空,喃喃自語一句。
外面有一個人牽着自家的狗溜達,他看的很入迷,腦海裏不由得閃現出自己家裏的狗狗。
不知不覺間,他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