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,大演說家先生,你就沒打算上臺說幾句”

    “約瑟夫,你可別擠兌我,我真要上臺,絕對一開口就把人給震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拭目以待。”

    約瑟夫雅克幸災樂禍的調侃道,多精的一個人啊他用眼神的餘光一瞄,就能看出來王學謙如釋重負的樣子,能不明白王學謙也是對這種場面有種畏懼的心態嗎

    大大廳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,羅格能夠管理紐約最豪華的酒店,但是他畢竟接觸的都是有身份、有地位的上流社會,面對小商人,他本能的缺乏應有的說服力。

    而不遠萬里,渴望成爲雅潔集團的代理商的各地商人,都還以爲老頭好欺負,圍着他,甚至不讓他走上臺前。

    遲遲沒能脫身的羅格心中暗暗焦急,約瑟夫小少爺第一次求他辦事,就讓他給搞砸了,他的能力會在家族內被質疑。但他又有顧忌,因爲這裏是華爾道夫,是阿斯特家族最重要的產業。形象和酒店聲譽,永遠是刻在他心口最深的烙印。

    站在華爾道夫飯店最豪華的宴會大廳內,燈光在頭頂有種炫目的耀眼,羅格急的是滿頭大汗。

    王學謙也聽到了身後大廳內的嘈雜,按理說,在主事人出現之後,大廳的情況會得到緩解,甚至會靜下來。

    今天,他扮演的身份是約瑟夫的特別助理,並不是老闆但是他覺得,在公衆面前,約瑟夫雅克比他更適合吸引公衆的目光,尤其是在普通的美國人之間。他的身份只有在紐約的名流、銀行家、還有政客的圈子裏流傳,就已經足夠了,對他來說,只有這樣纔是安全的。

    “外面情況好像不太對。”約瑟夫雅克皺着眉頭,心神不寧的說了一句。

    王學謙從休息室的房門打開一個小縫,鬨然的嘈雜,像是一股熱浪,撲面而來。

    “羅格被圍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很快就能應對,我們不用擔心。”約瑟夫雅克看外面亂糟糟的,臉上有點緊張。這場面可不好對付,有點像是貧民窟裏的菜場一樣,讓人有種窒息的壓抑氣氛,在房間上空飄蕩着。

    王學謙詭異的一笑,一手攥着門把手,扭頭道:“想不想知道,處理這種場面最好的辦法嗎”

    “別衝動,對付這種場面我們都沒太多的經驗,很容易發生騷亂。在紐約證券大廳裏,一旦發生這樣失控的場面,只要有一個人失去理智,就會演變成一場傷人事件。”約瑟夫雅克擔心的說道。

    王學謙毫不在意道:“我今天免費教你一招中國最古老的智慧術,很有效,我最多不超過一分鐘,會場的秩序會變成最優雅,最有序的地方。不過在此之前,我需要拜託你找給我十個保安,等在大廳口,看我手勢行事。”

    說完,王學謙一拉休息室的房門,擡腿邁進了大廳之內。人羣似乎並沒有關注他,一來他的年紀非常年輕,雖然並沒有穿華爾道夫飯店的工作服,看起來不像是來維持秩序的;二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雅潔集團的老闆。所以在大廳之內,被所有人給忽略了。

    走上演講臺上,王學謙看着幾個戰戰兢兢的服務生,他們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,都忘記了來大廳的目的了,一個個的呆呆的看着臺下鬧哄哄的人羣,其實也只能看到數百個人頭,在晃盪。

    吱吱,咚咚。指關節敲打着演講的麥克風,宛如海碗大小的金屬麥克風在外還有一個金屬材質的鐵圈,在王學謙的眼中就是一件毫無價值的老古董。

    糟糕的音質,駁雜的聲音,在人們頭頂像是一道炸雷一樣響起,讓宴會廳內的說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看到這一幕,王學謙笑了,幾乎在同時,他已經開口說話:“非常歡迎大家能夠參加雅潔集團合作伙伴的招標會,再次之前,我要宣佈一個消息,在未來的三年內,雅潔集團將在每個季度推出一款新產品,包括家化領域的各個層面,而這些新產品的投入市場,將面向招標成功的代理商,並自動獲取區域代理權,所以請大家珍惜這次機會。”

    一席話,就像是一針強行鍼,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。

    但也有不服氣,甚至帶着怨氣的,躲在人羣中大喊道:“這些都是一面之詞,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新產品。但是保證金的說法,根本就沒有先例”

    “對啊我們給雅潔賣貨,這麼還要交保證金呢”

    “這種一口一個好消息,跟華爾街的股票掮客似的,說的跟花似的,可末了還是讓投資者虧錢。”

    衆說紛紜,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,丟下了一塊石頭,蕩起千層浪花。一下子就把王學謙推到了風口浪尖上,場面又一次回到了無序的狀態。但又透着一種不尋常。

    要是有那麼多人不同意繳納保證金,那麼就不可能從千里之外趕來紐約。

    這次招標都是針對南方和西部的州,由於王學謙在資金上的缺口,所以不得不放棄將一部分消費羣分散,消費能力相對於新英格蘭地區和東部發達地區較差的市場推出去。在短時期內將銷售成本和銷售額較差的區域轉讓出去,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空間。而且美國的這種人口分佈格局,在十年二十年內都無法改變,對於王學謙來說追求利益最大化纔是他最需要,也是最想要的。

    他可等不了三十年,四十年。

    再說,他腦子裏掙錢的法子多了去了,根本就不在乎將市場分給誰,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區域市場的代理商有對他有質疑的地方。

    也就是說,他絕對不允許刺頭的存在。

    而就在他剛纔說話的時候,有一個胖子,自以爲躲在人羣中煽動衆人的情緒會沒人發現,不斷的製造着麻煩。

    這是絕對不允許的,他不介意在衆人面前,拿這個圓滑的胖子開刀祭旗。

    能趕來紐約,參加招標會的商人,都是帶着誠意而來,即便心裏有些小想法,也是爲了利益而聚攏起來。一旦發現雅潔集團管理團隊在對待加盟商的軟弱之後,很容易聯合起來,變本加厲的蠻橫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王學謙漸漸的笑了起來,可這又是一種很讓人琢磨不透的笑,可以針對敵人,也可以歡迎朋友:“這位先生,對,就是那位穿着格子西裝的先生。”

    王學謙的手指在人羣中一指,立刻像是一塊燒紅的鐵塊扔到了黃油之中,將中間溶解出一個大窟窿。

    剛纔還大呼大叫的胖子,見周圍的人呼啦一下子少了很多,警覺的縮了一下脖子,扭頭看了一下左右,正要躲。卻沒想在站在臺上的王學謙根本就沒打算放過這個人:“先生,剛纔躲在人羣中,你是喊話最響的一個人,這時候想要躲恐怕不太合適吧。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,不妨說出來,讓大家都知道你的想法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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